第343章 夔全宴-《生如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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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父亲一对我瞪眼,我就把脸侧到母亲那边去,而母亲一定会用两眼斜视我的父亲。那样的目光就像电影上的无声手枪,静悄悄地就把事情全办掉了。

    白小纯正诧异时,院子内的阁楼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干瘦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把飞剑,左手有银光正慢慢黯淡,疲惫的走出,声音懒散的传了出来。正说着,这干瘦之人突然身体一震,隔着院子看到了白小纯,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如看到了亲人,飞快的上前,一把拉开大门,望着白小纯,大笑起来。

    我太固执,太疯狂,于是他们尴尬地拖着脚步,按照我的要求做了。我返回来。然后,我竟像个傻子一样稍微妥协了。

    “自己的主人“这种说法不是很滑稽吗?因为一个人是自己的主人也就当然是自己的奴隶,一个人是自己的奴隶也就当然是自己的主人,因为所有这两种说法都是说的同一个人。

    如果人类有权吞食其它动物和植物,为什么它们就命中注定地没有?是谁粗暴而横蛮地制定了这种不平等规则,然后还要把它们毫不过分的需求描写成一种陰险、恶毒、卑劣的行径然后说得人们心惊肉跳?

    那小个子女人尤其凶恶,她的模样,与那追杀我的男孩颇为相似。她的手指一下下地戳着我,每一下都似乎要戳瞎我的眼睛。我的每一声辩解,都淹没在她们的数十句詈骂声里。

    我借着灯光看小孩的脸。出乎我意料之外,它完全是一张平凡的脸,圆圆的,没有一点特征。但是当我的眼光无意地触到他的眼光时,我就大大地吃惊了。这个世界里存在着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不存在的。在那一对眼睛里,我找不到承认任何权威的表示。我从没有见过这么骄傲、这么倔强、这么坚定的眼光。

    倘若他的女儿用粗嗓门对我们说,见到我们很高兴,我们仿佛立刻能感觉到在她的粗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位敏感得多的女孩子,正在为男孩般冒失的客套话而羞红了脸,因为那句话有可能让我们以为她有意讨好我们,好让我们请她来家作客。

    “哎哎,我说你,怎么回事?”他在指责一只黑母鸡。那黑母鸡显然对吃喝有些霸道,独自贪婪地吞着盘中餐,还蛮横地阻挡着别“人”。

    只有接受平淡,才有可能不平淡,如果总是试图对抗平淡,你注定平庸,相信吗?因为生活不会给你那么多的机会,所有的不平淡,都是在忍耐了足够多的平淡之后诞生的。

    在前一种情况下,人们之间结合成群体,或者至少松散地结合在一起,这种结合对成员没有任何约束,而且只要临时结合的需要一旦满足,它立即就会解散。在后一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只顾自己的利益,如果他认为自己足够强壮,他就会公开使用武力,如果他认为自己不够强壮,他就会使用谄媚或诡计。

    我一直以为,因为太爱,所以才害怕。但事实上,害怕根本不是因为太爱,而是因为爱得不够,爱得有所保留,爱得不够坚定。真的爱了,就不害怕了。

    所有的悲剧.使我人生的真正悲剧正好成为对命运的一个讽刺。我反感生活,因为它是一种对囚犯的判决。我反感梦想,是反感逃脱行为的一种粗俗形式。是的,我生活在无比肮脏而且平常的真实生活中,也生活在无比激烈而且持久的梦幻化生活中。我像一个放风时醉酒的奴隶——两种痛苦同居于一具躯体。

    然而语言这东西原本是刚强的,拥有久经历史考验的坚韧力量,无论受到何种人物何等粗暴的对待,都不至于损伤其自律性。用尽所能,想尽一切办法检验语言的可能性,极力拓展那有效性的范围,是每一位作家被赋予的权利。没有这样的冒险精神,任何新事物都不可能诞生。

    我似乎觉得自己满眼都是戴着假面具的蹩脚演员,张张面具显示出一种蠢乎乎的男子气,一种十足的粗鲁。即使在这样的假面具下可能有着另一副面孔(更多人性的),我也并不因此就认为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因为最可怕的,恰恰是被掩盖的那副面孔也正在狂热地忠诚于面具上的那种野蛮和低俗。

    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走一条什么样的路,这些都想过吗?没想过也没事,正常,没人会说你什么,因为你还小,老师和家长还有责任照顾你,我们会在自己的认知和能力范围内帮你规划好未来,为了保证这个过程顺利,我们要求你听话并且配合,不要一再挑战我们这些平庸的大人们解决问题的能力。

    经过一夜的高压审讯,德哥还是一副拒绝开口的态度,但比起昨晚的一脸蛮横和不耐,此时气势已经去了大半,他双手搭在桌上,头低着,如同墙角被烈日脱去水分的植物,看起来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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